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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黄巢军占领长安到后黄巢时代千年都城原来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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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故事背景:唐代,天宝十四载(公元年)十一月,安禄山起兵叛乱,一路势如破竹,十二月攻陷东京洛阳。次年六月,潼关失守,唐*二十万精兵战死,朝野震动,西京长安已无险可守……

“不晓天”成员的抉择

天色将晚,朱雀大街上的人都走得失*落魄,有的帽子丢了都不捡,有的拉着孩子狂奔,孩子胳膊被拉疼了直哭。

我放慢脚步,看着日头渐渐落下去。到这个点了,城里的暮鼓居然没有响。

天宝十四年六月二十二日晚,宵禁的暮鼓居然没有响,大唐定都长安以来,一百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怪事!以往夜间出来巡逻的金吾卫,还有武侯铺里的那些公差,也全不见了。

回忆起开元年间,那时候还年轻,无数个深夜里和朋友们外出夜游,跟这些巡兵斗智斗勇、其乐无穷。

现在他们全不见了,没了,长安好像一夜间空了,据说圣上六月十三日就摸黑跑路了,连宁王、岐王、申王这些酒色王爷都没带走,好像走到马嵬驿就遇到兵变的麻烦了,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。

今年我刚从西域回来,长安的很多事,都不是很清楚了。

快看不见路了,我加快脚步到朱雀门前右拐,沿着皇城城墙一路向东奔去,径直到了崇仁坊,进坊门前,扭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平康坊,往日里莺歌燕舞、灯红酒绿的那地儿,如今果然也是漆黑一片。

我摸黑进了一间大屋。这大屋的屋顶和四面全覆盖着黑油布,别说是晚上,白天也没有一丝光线能透进去。

回忆起开元年间,那时候还年轻,无数个深夜里和朋友们外出夜游后来到这间黑屋子喝酒,变着法子喝,露饮、囚饮、鳖饮、束饮、*饮、鹤饮……醉生梦死,不知东方既白。

进这个屋子的人属于一个道家秘密组织,叫“不晓天”,大家说起来,都说是李白在长安时创立的。

可爱的太白哥,我们都很想念他,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,有没有干傻事。

今晚是“不晓天”最后一次聚会。明天,叛*就要进城了。

屋中只点了几只暗灯,影影绰绰。进屋迎面就有很多久未谋面的朋友,他们一个个神色肃穆,见到老友,目光闪动,只微微点头,口中不语。

大家都没喝酒,静听屋中一女子讲话。

平康坊名伎、京城“百晓生”王苏苏,这个爱开玩笑、能以文辞当面羞辱新科进士的姑娘,正在朗声通报现下情势。

“六月十四,马嵬驿兵变,杨国忠、杨玉环死,今上奔蜀,太子奔朔方。关中叛*由安贼亲信孙孝哲统帅,已至城东灞桥,明日进城。孙为契丹人,残暴冷酷,长安恐有屠城之劫。”

王苏苏一身劲装,声音冷冽。讲完就出去了。

屋子里安静了一会,然后就开始有人哭有人笑了。

笑的人对我说,你知道吗,今天我看见大明宫里有老百姓在骑驴哎,宫里一个兵都没有,有人在骑驴哎,哈哈好好笑。

哭的人爬到高处,开始作诗,开始举杯子、摔坛子,他们说,啊!朋友们,末日到了!赶快喝酒吧!这个就叫“了饮”,万事了了,我们来给自己念祭文吧,看谁的哀辞最有趣!

一片混乱中,一个中年男子默默走上台,大家一看,又静了下来。

是日本遣唐使、秘书监兼卫尉卿晁衡。三年前他坐船回故乡,传闻在海上遇难,大家还伤心了一阵,结果他是被风吹到安南一带,去年历经艰辛又回到了长安。

这个原名叫阿倍仲麻吕(我终于记住了,一般超过四个字的外国名字我都记不住的)的男子说,前路茫茫,今晚兄弟姐妹们各作抉择,临别在即,我给大家吹一首思乡曲吧。

他身后现出李龟年、李彭年、李鹤年三兄弟,分执龟兹琵琶、竖箜篌、羯鼓等乐器。

晁衡手中一支觱篥领奏,音色高亢浑厚、哀痛悲凉,加上三李的乐器配合,让人一听就心肝儿发颤。

我也想起自己的故乡,青河村里炊烟四起,小伙伴们在河边说笑打闹。

我想到久别重逢的长安,装载着所有青春回忆的大唐帝都,马上就要遭受战火的蹂躏,繁华不再。

我更想起念奴赠我那截彤管时,神色悲凄,垂泪施礼:“今日一别,再难相见。”

所有的往事如烟如缕,如今只剩我一个灰尘满面、苟且世间的老男子。

恍恍惚惚中,曲子已毕。那三名教坊乐师放下乐器,走上前说:

“大唐长安,贼兵进犯,今虽无龙武*、羽林*等守城主力,然城中尚有无数热血男儿,可作殊死一搏。反贼若轻易得逞,日后更看低了官*。现发放兵器,自愿抵抗,生死有命。”

长安守城战

天刚蒙蒙亮。清晨鸟鸣中,城外的郊野上出现一道黑线。

叛*到了。

这是一支由汉、同罗、奚、契丹、室韦等多族组成的*队。

不久前他们还是帝国边境的守护者,现在他们调转兵锋,成为大唐的毁灭者。

他们身穿黑衣黑甲,整齐划一,训练有素,都是身经百战的悍兵。

城上守*由潼关残兵、各府家丁和自发民团组成,缺甲少弩,衣衫褴褛,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。

我身旁是好朋友王冲,他手上的刀全是铁锈,这会儿还抓紧时间不住地往城砖上磨,后来他就放弃了,换了根更趁手的木棒。

叛*动作很快,一下子就来到跟前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攻城。

没有悬念,几乎没过多久他们就爬上来了,非常熟练地开始砍杀,守*要么就往城下逃去,要么就被人扔下去。

我在西域习过一阵射箭,可一旦实战,还是心忙意乱,手里全是汗。

突然,一个满面黑须的敌兵气喘着出现在面前,嘴里的热气几乎喷到我脸上。我连忙弃弓,抓起佩剑格挡砍来的刀。

刀剑相交的几个回合间,对方又有好几个爬了上来,他们长得都很像。

我退开几步,和几个伙伴背靠背围成一圈。

身上不知道哪里受伤了,一时觉不出疼来,但肯定被砍到了。

敌人越来越多,眼前渐渐看不清,鲜红连成一片,更要命的是动作正在变慢,手臂好像不是自己的。

被合围了!听着旁边的伙伴喊道“大家快逃大家快逃!”可是却无处可逃。

眼看着明晃晃的刀过来,脖子瞬间凉凉的。

“叮——”一声,一柄长剑解了围。

定睛一看,却是一个黑衣黑甲的少女,长得倒是挺好看,但这不是叛*装束么?

只见她收了剑锋,长身而立,冷冷对那几个叛兵喊了一句胡语。

幸好我懂。她在说“勿杀平民,带我去见孙孝哲!”

叛兵似乎对黑衣少女很听话,还按手胸前行礼。

王冲可能杀红了眼,不管不顾地挥着木棒就冲过去了,冲到一半就被一支长矛穿透,钉在那里。

“啊……”我不禁喊了一声,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,嗓子里像长满了铁锈。

身子不听使唤地向前冲去,闪腾挪移中,胸口被人一把扯住。

正欲挣脱,扭住我的那手甩来一股力道,脚底一下子空了,突然旋转起来。

“住手!”那黑衣少女疾掠而至,似乎想施以援手,但却来不及了,我的视野瞬间由城内转向城外,血色的天空、墙根的尸堆……

不知过了多久,醒了。

身子像是刚刚被胡乱拼凑起来的,随时会散架地疼,嘴里还有股恶心的甜。

我摔在尸堆里,竟然没死。

慢慢地才知道,唤醒我的不是疼痛,是一种奇怪的声音。

那声音断断续续又连成一片,隐隐约约又响彻天地,是世间所有人一起嘶吼、痛呼、鸣泣、尖叫、疯笑,混杂翻滚旋转,近在耳旁又远在天边,不断喷发,不断毁灭……我猛打了个激灵。

长安城陷落。

他们在屠城!

他们在屠城!

他们在屠城!

这个不容逃避的事实如一把冰冷的刀刺入后背,让我感觉自己正在死掉。

手上,还有武器吗?

手筋一动,感觉到一件器物一直被紧紧抓在手上。

艰难抬手一看,居然是一块黑金腰牌。

我不记得我是拿着一块腰牌跟人打架的呀?

也许是被摔出城墙那一瞬间,不自觉从旁边什么人的腰间抓到手的吧。

细看牌上图腾,果然是叛*的,看材质应该级别不低。

底下还有几个小字,被血沾到了,抹了半天,看清原来是名字。

“安木樨。”

谁啊?

管不了那么多了,城里还有几个对我非常重要的人,我要去看看。

我收好腰牌,从身旁叛*士兵尸体上剥了一套战衣换上,慢慢爬起身,一瘸一瘸地向城门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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